秋雨连绵不绝地敲打着窗户,细密的雨声在or耳畔织成一片混沌。or站在lg紧闭的房门外,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板,忽然瑟缩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叩几声,里头传来她虚弱的声音:“进来吧,or。”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巾,沙哑干涩。
推门而入,扑面而来一股混沌的热气。lg蜷缩在床上,被子里只有散乱黑发露在外面,像一只疲惫不堪的小兽,无助地缩在巢穴内喘息。床头柜上孤零零放着一杯温水,满得快要溢出杯沿,水面却毫无涟漪,显然丝毫未动。
“烧得厉害吗?”or听见自己的声音紧得发涩,忙拉开抽屉翻找体温计。指尖在各种杂物里慌乱地摸索,总算触到那根细长的玻璃管,却莫名夹不稳,险些掉落在地。or探身过去,拨开lg濡湿粘在额前的碎发,将冰凉的体温计轻轻滑入她温热的腋下。指尖不可避免地掠过lg脖颈滚烫的肌肤,那灼人的热度烫得or心口一缩。
lg有些吃力地掀开沉重的眼帘,眼神像弥漫着茫茫雾气:“别忙了……就是点小感冒。”声音轻飘飘的,刚好能被窗外飒飒的雨声淹没。
or扶lg微微坐起,小心托住她滚烫的后颈,将退烧药送入lg口中,又递上温水。lg温顺地吞咽,眼神朦胧地望着or,像朦胧胧的月光。吃过药,or又打开午餐盒,挑了些清淡的食物给lg喂了下去。
待到重新躺下,or开始用浸了酒精的棉片擦拭她的掌心、颈侧,试图带走一些肆虐的热度。这是or第一次如此照顾人。每一次擦拭,lg的睫毛都像蝶翅般轻轻颤动一下,呼吸灼热地拂过or执着棉片的手腕。
or就这样守着lg守了一下午,直到lg有了点精神,or拖着lg下班回了家,or是不放心lg的,想让lg跟着自己回去,可是lg却很固执,她不能以这样的状态去or家,这是她的底线。
or拗不过lg,加上lg还在生病,便妥协,带着lg回到了lg的公寓。
“妈妈,lg生病了,我今天晚上恐怕要留下来照顾她。”or给koy打去了电话。
koy听到lg生病着急道:“她还好吗?你把她带回来,家里有人照顾她,还有家庭医生。”
“她不要,她不想打扰你和爸爸,就这样吧,她发烧了,问她为什么发烧她也不说。中午给她吃了退烧药,现在好些了。”or说道,“那妈妈就先这样,我今天留下来照顾她。”
“嗯。”koy是欣喜的,or是一个从不在外过夜的孩子,今天竟然能主动说因为照顾lg而不回家了,看来lg对or的作用不止一点。
夜色深沉,窗外只剩寂静。or守在床边,倦意像藤蔓缠绕上来,感知渐渐模糊。不知何时,额角似乎触到一抹温热柔软的事物,转瞬即逝。or猛然惊醒,心跳隆隆作响,lg依旧沉睡着,呼吸却似乎均匀了几分。方才那温软触感,究竟是梦,还是……?
夜半时分,lg的体温竟又固执地升了起来。or一次次更换她额上沉重的湿毛巾,用酒精继续擦拭她的脖颈与锁骨凹陷处。焦灼间,指尖忽然被一股微弱却坚定的力量牵扯住。低头一看,竟是lg在昏昏沉沉中,无意识地握住了or的食指和小指。那只手滚烫,带着lg生病的虚软,却又固执地不肯松开,仿佛溺水者攀住唯一的浮木。
“别走……”lg含糊地梦呓,像一只寻找暖源的小动物,脸颊无意识地在or微凉的手背上蹭了蹭,一声喟叹般的低语滑落唇边,“你在这儿……比退烧药……有用……”
如同被滚烫的蜜糖猝不及防浇中了心脏,or整个人凝固在原地。指尖蜷缩在lg灼热的掌心深处,仿佛瞬间接通了电流,奔涌的暖意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窗外仿佛有夜鸟掠过的翅膀声,或许只是血管奔流在耳畔轰鸣。or慢慢俯下身,另一只手试探地、极轻地覆在lg紧握的那只手上。
“嗯,不走。”or低声应答,声音轻得如同耳语,生怕惊散了这珍贵如朝露的氛围,“我守着,等你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