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触霉头”
刘邦捻着胡须,听青雀这叮嘱,嘴角先勾了勾,“这青雀姑娘倒会说别人,她自己一边接客一边摸牌,那牌打得‘吃’‘杠’声不停,倒不算不守规矩?”
说着,刘邦瞥了眼天幕中的青雀,思忖道:“按说青雀这般爱摸鱼,既然那符玄又偏讨厌不守规则的,怎还留着她?”
虽然认识青雀的时间不多,但先前见这青雀接客时仍忙着摸牌,“吃”“杠”声混着应酬话,便知是个疏懒性子。
刘邦一眼看出,青雀平日里就是个喜爱摸鱼打牌的人。
而青雀竟然能待在太卜司,在她自己口中,最讨厌不守规矩的符玄手下做差事,其中原因实在让他好奇。
“被贬?”
欧阳修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嘴角牵起一丝无奈的笑意,“青雀姑娘怕不就是这般摸牌误事、心不在焉,才从正经差事贬去管书库的”
“青雀姑娘倒也乐观,换作旁人遭了贬谪,或沉郁或拘谨,她却依旧这般鲜活,连愁绪都带着点漫不经心。”
念及此,欧阳修轻轻笑了笑,感觉案头的校订工作因此少了几分枯燥。
“几个时辰?”
处理事务的朱元璋眉头一紧,“一日才十二个时辰!当差的人,卯时入署、酉时方散是本分,她倒好,偷闲竟能偷出这许久!”
“书库管典籍,那是存国之文脉的地方,登记借阅、归整册目,哪样不是要日日盯着的差事?她倒敢借着“闲得没事”往外逃,拿着俸禄当差,竟敢偷闲几个时辰去‘逍遥’!还敢叫那门‘逍遥门’!”
望着青雀坦荡的模样,朱元璋愈发不满:“这等怠惰,换作我朝官吏,轻则杖责罚俸,重则首接革职!符玄竟还容得?”
说罢朱元璋冷哼一声,拿起朱笔在案上卷宗重重画了个圈,显然是被青雀的这“不务正业”给气着了。
“篆纹活玉,卜籀知玄”郑玄听着青雀的话,喃喃重复,眼中满是惊骇。
他治《易》数十载,深知卜筮之难——便是用龟甲灼纹断事,也需辨兆纹、参时运,稍有疏漏便差之千里;用蓍草推演,更是要反复布卦,耗上整日功夫才能得个大概。
可这玉兆竟是在玉石晶格刻“兆亿符箓”?还能嵌入阵法推演变数?
“兆亿符箓”郑玄喉间动了动,寻常刻枚卜辞玉印,良匠耗半年才刻百来字,这兆亿之数,天下匠工一起刻,怕也刻不完!
还要让它们“依设计意图运行”——这是把《易》的玄奥、卜的精微,全变成了实打实的机关!
望天幕中青雀所指“穷观阵”方向,郑玄半晌方叹,声中满是难信:“若有此穷观阵,则卜筮何难之有?恐天地万物,皆为此阵所涵,万事万物皆难逃推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