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辩论着白发少年究竟是谁,只听彦卿的声音继续传来
“天、天兵天将啊!”有人望着天幕,惊得连退数步,手指都因过度震惊而微微发颤,指着那云端列阵的云骑军,颤声道:“这般阵势,莫不是要去征讨那九天之上的神魔?”
一旁的人双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天幕里镜流持剑立于军前的身影,嘴唇哆嗦着:“这这阵仗,比当年传说里天兵下凡镇压妖王的场面还要骇人!镜流持剑站在那儿,竟有股号令千军、气吞山河的气魄,真乃女中豪杰,不,是神仙豪杰啊!”
一处茶摊,背负古朴长剑、身着劲装的侠客,双眼放光,死死盯着天幕里云骑军的浩荡军威与镜流的飒爽英姿,痴迷道:“若能投身此阵,随大军一同出征,纵是马革裹尸,也不枉此生学剑一场!”
看着天幕中的景象,他周身那股久经历练的江湖侠气都因震撼而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剑,欲要冲入天幕,与云骑将士并肩作战。
一时间,天幕之下,众人或惊或叹,或敬或痴,皆被这云端列阵、如天兵天将般的云骑军容与镜流的飒爽英姿震撼得无以复加。
“此镜流之语,何其怖也!”孔融双手紧扣衣襟,指节泛得发白,往日里温雅的面色此刻惨白如纸,连声音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意,“‘踏过嗔忿火途,悭贪刀途,愚痴血途’——这般决绝狠戾之辞,哪还有半分先前月下论剑的清逸风骨?”
“倒似被戾气缠身,失了常性的狂悖之辈!”
说罢,他喉间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沫,声音愈发发紧:“方才她语速陡快之时,吾只觉后颈生寒,那股子几近失控的势头,仿佛下一刻便要拔剑相向,哪还像与少年论道?分明是在诉说一段浸满血光的过往!”
“‘为杀敌而挥剑,仅此而己’——这话听着浅白,可配上她那猩红眼眸、忽狂忽静之态,简首简首是被执念缚心的剑痴啊!”
他话未说完,便不自觉地往后撤了半步,目光仍焦着在天幕上,似怕那股骇人的气息真要透屏而来。
庭院中其他士人也纷纷颔首,有人端着的茶盏晃了晃,茶水洒在衣襟上竟浑然未觉,满场的赞叹早被惊惧取代,只剩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与低低的议论,皆被镜流那瞬间的狂态摄得心神难安。
与此同时,曹魏僚属皆敛了神色,无人再敢轻语。
郭嘉捻着胡须,望着暗下来的天幕,半晌才缓缓喃喃:“观此剑意、此决绝,还有彦卿提及的‘前代剑首’,这镜流多半便是那传说中的剑首了。”
此言一出,周围缓过神的人都赞同地点点头。
而虽然当下确信猜测的荀彧仍有不解,“镜流虽多半便是那位剑首,可彦卿为何不曾认出?”
“剑首之位,应与三公等同,拥有如此身份,镜流又为何不曾向彦卿显露半分?”
“”
对此,郭嘉也有着相同的疑惑,指尖捻着的胡须顿了顿,眉头拧起几分,目光重新落回天幕上镜流那猩红的眼眸,语气里满是沉吟:“是啊,若镜流真是前代剑首,为何剑首之位会空缺,反倒让彦卿以‘未来剑首’自勉?总不会是这位剑首主动弃了位分?”
他稍作停顿,又想起彦卿全然不认的模样,愈发困惑:“莫说剑首如三公般尊贵,便是寻常名士,也该有画像流传。彦卿既以剑首为目标,怎会连真容都不识?”
说到此处,郭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莫不是因那‘饮月之乱’,让镜流不得不隐去身份、改变容貌,甚至弃了剑首之位?”
荀彧在旁听得,缓缓颔首,抚着袖角的手轻轻收紧:“奉孝此言颇有道理。若真有此等过往,那镜流对‘忠义’的淡漠,对‘杀敌’的执念,恐怕也与那场乱局脱不了干系。”
说罢,荀彧叹了口气,“只是这‘饮月之乱’究竟是何事,竟能让一位剑首变成如今模样”
他话未说完,目光又投向天幕,只见暗下来的天幕此时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