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星亲王亦是点头附和:
“陛下所言极是。四大宗主皆是魂斗罗级别的强者,联手之下,非同小可。
更有唐昊这位封号斗罗,那蓝银王再强,也终究是个后辈,必然要栽个大跟头!”
在他们二人看来,唐青此行,最好的结果也是无功而返,灰头土脸。
毕竟,那可是传承多年的四大家族,是当年连武魂殿都没有覆灭的势力。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名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雪夜大帝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殆尽,他面色一沉,呵斥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有什么事,慢慢说!”
那侍卫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变了调。
“陛、陛下四大宗门四大宗门被蓝银王踏平了!”
“什么?!”
雪夜大帝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案上的笔墨纸砚被他带翻一地,墨汁洒得到处都是。
他死死地盯着那名侍卫,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再说一遍!四大宗门怎么了?”
雪星亲王也是满脸的呆滞,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侍卫颤抖着声音,急速回道:
“蓝银王蓝银王以一己之力,一招击溃四大宗主联手!
力之一族宗主泰坦当场被杀!
其余三位宗主重伤被擒!
十万蓝银大军,已经将四大宗门全数控制!”
“那昊天斗罗呢?唐昊也奈何不了他吗?!”
雪夜大帝的声音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
“昊天斗罗昊天斗罗全程在场,却却未能阻止”
轰!
雪夜大帝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回龙椅上,眼中只剩下骇然。
踏平了
真的踏平了!
当着昊天斗罗的面,如此干脆利落地踏平了四大宗门!
这个蓝银王,实力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他还是人吗?
雪夜大帝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脸上的血色褪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疯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此人行事百无禁忌,力量又深不可测得罪他,我天斗帝国危矣!”
雪星亲王也是心惊胆战,连忙道:“陛下,那那星罗帝国的计划”
“暂时搁置!”
雪夜大帝断然喝道。
“不!计划要慢慢执行,但眼下,必须先安抚住这头猛虎!”
“联姻必须联姻!不,光是联姻还不够!”
雪夜大帝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决绝。
他对门外的侍女道:
“来人,去传雪珂公主前来见朕!”
不多时,一身淡蓝色宫装的雪珂公主,提着裙摆,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书房。
她容貌清丽,气质高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
“儿臣参见父皇。”
雪珂行了一礼,好奇地看着面色凝重的父亲。
“父皇,您这么急着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雪夜大帝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脸上挤出一丝复杂的笑容。
他招了招手,示意雪珂走近些,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温和的语气说道:
“雪珂,父皇准备将你,送给蓝银王。”
雪珂闻言,精致的小脸微微一怔。
“父皇,您不是说笑吧?”
“上次您派人去提亲,那位蓝银王不是已经明确拒绝了吗?
他说他并无联姻的打算。”
雪夜大帝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
“此一时,彼一时。”
“这次,不是妻。”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了后面的两个字。
“是妾。”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雪珂的脑海中炸响。
她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妾?”
雪珂喃喃自语,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愕然与屈辱。
“父皇您说什么?
您要让女儿去给别人做妾?”
她是谁?
她是天斗帝国最受宠爱的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
按照惯例,别国皇子娶她,都得以正妻之礼相待,甚至有可能是入赘皇室!
现在,她的父皇,天斗帝国的皇帝,竟然要将她送出去,给一个男人当妾?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旁的雪星亲王也惊呆了,他失声叫道:
“陛下!三思啊!”
“让公主为妾,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天斗皇室的颜面,将荡然无存啊!”
他没想到,兄长竟然畏惧蓝银王到了这个地步!
这已经不是安抚,而是彻彻底底的摇尾乞怜了!
雪夜大帝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沉声道:
“颜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颜面一文不值!”
“雪珂,你听着!”
“那蓝银王天纵之资,神威盖世,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甚至可能超越当年的唐晨和千道流!”“你跟了他,不会吃亏的!”
雪珂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四大宗门,后山。
唐昊的脚步停下了。
前方,是一道从百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的瀑布,水流如同一匹巨大的银色绸缎,狠狠地砸入下方的深潭,激起漫天水雾。
哗啦啦——
震耳欲聋的水声充斥着整个山谷。
周围的岩壁上爬满了湿滑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
唐昊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跟上来的唐青。
他指了指那巨大的水幕。
“她在里面。”
唐青没有立刻行动,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缓缓扫过四周。
山谷幽深,两侧峭壁遮天蔽日。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
瀑布带来的水汽,让这里的湿度大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唐青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蓝银草,尤其是蓝银皇,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阳光,是温暖,是充沛的生命能量。
而这里,阴暗,潮湿,死气沉沉。
这根本不是什么休养生息的宝地,而是一座慢性死亡的牢笼!
一缕微不可查的杀意,自唐青的眼底深处一闪而过。
他没有再看唐昊一眼,径直走向那道水幕。
轰鸣的水流尚未触及他的衣衫,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硬生生在他面前分出了一条干燥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