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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槐树下的“喜酒”(1 / 1)

我认识老槐村的王老西那年,他刚从山里抬回来半扇野猪肉。男人黝黑的脸上淌着汗,手里攥着把豁了口的柴刀,见了我就咧开黄牙笑:“枪爷,来喝口?”那时我正借住在村头的破庙,听他这话倒愣了愣——这村子邪性得很,白日里静悄悄的,连狗都懒得吠,哪有平白无故请人喝酒的道理。

王老西看出我的犹豫,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怕啥?我家婆娘熬的高粱酒,烈得能烧嗓子眼。”他说着往身后指了指,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尽头是棵歪脖子老槐树,树底下隐约能瞧见个土坯房的顶。

我跟着他往村里走,脚踩在枯黄的草上,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这村子我来过三回,每次都觉得不对劲——别家村子的土坯墙要么糊着报纸,要么画着红漆标语,可这儿的墙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指甲划痕,深的能塞进手指头,像是有人临死前抓挠出来的。

“这墙”我刚开口,王老西就猛地回头,眼里的笑意没了,只剩下一股子狠劲:“别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什么听见,“到了地方,酒能喝,话别多。”

土坯房里没点灯,只有灶台上一盏油灯昏昏沉沉地亮着。一个穿蓝布褂子的女人背对着我们蹲在灶台前,手里攥着根烧火棍,柴火噼啪作响,却暖不了这屋子的寒气。王老西喊了声“婆娘”,女人没回头,只是肩膀抖了抖。

“她就这样,怕生。”王老西挠了挠头,从墙角拖出个黑陶坛子,往粗瓷碗里倒酒。酒液泛着浑浊的黄,凑近了闻,没有粮食香,反倒有股子腥甜,像极了血。

“这酒”我捏着碗没敢喝。

王老西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着,喉间发出“咕咚”的声响:“去年秋天酿的,加了点山里的好东西。”他说着往灶台上瞟了一眼,女人还在蹲着,手里的烧火棍停了,影子投在墙上,像个扭曲的爪子。

这时我才看清,灶台上摆着个红漆木盘,盘里放着六个白瓷碗,碗里盛着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剁烂的肉,上面撒着点绿莹莹的葱花。王老西把一盘“肉”推到我面前:“尝尝,婆娘的手艺。”

我捏着筷子的手首冒汗,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立着个红布盖着的东西,看形状像是口棺材。红布上绣着的囍字褪了色,边角磨得发白,风从门缝里钻进来,掀起布角,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木头。

“那是”

“别管!”王老西猛地一拍桌子,油灯晃了晃,女人的影子在墙上抽搐了一下。他喘着粗气,眼睛里布满血丝:“喝了这碗酒,啥都别问。”

我咬了咬牙,端起碗抿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像吞了口滚烫的铁水,烧得五脏六腑都疼。就在这时,蹲在灶台前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缓缓转过身。

她的脸白得像纸,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没有眼白,也没有眼珠。嘴角咧开,露出两排尖细的牙,牙缝里还塞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她手里的烧火棍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接着,她朝着我伸出手——那手上没有指甲,肉全烂了,露出森白的骨头。

“喜酒该喝了”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又哑又涩。

王老西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等这一天等了三年了枪爷,你是第三个来喝喜酒的。”他指着墙角的红布棺材,“头两个,现在就在里面躺着呢。”

我猛地站起身,抄起身后的扁担就往门口冲。刚跑到门口,就看见老槐树上挂满了白布条,布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仔细一看,全是“囍”。树底下站着十几个“人”,个个穿着褪色的红嫁衣,脸都烂了,蛆虫从眼眶里爬出来,朝着我这边挪动。

“跑不掉的”王老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一看,他的脸正在溃烂,皮肤像纸一样剥落,露出底下的骨头,“三年前,她穿着嫁衣等我从山里回来成亲,结果被狼拖走了我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就剩半条命了。”

他指着女人:“我把她缝起来,养在家里,可她总说没喝上喜酒后来我才知道,她要的不是我的喜酒,是活人的命”

女人己经飘到了我面前,窟窿眼里流出黑血,滴在我的手背上,冰凉刺骨。我举起扁担朝着她砸过去,扁担穿过她的身体,打在门框上,断成了两截。

“喜酒喝了”女人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腐烂的肉粘在我皮肤上,一股腥臭味首冲脑门。

就在这时,我看见灶台上的白瓷碗里,那些黑乎乎的“肉”动了起来,仔细一看,哪是什么肉,全是蛆虫,上面撒的“葱花”,竟是蜈蚣!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挣脱女人的手,撞开房门冲了出去。外面的月亮惨白惨白的,老槐树上的白布条被风吹得哗哗响,像无数只手在招手。那些穿红嫁衣的“人”围了上来,腐烂的手伸向我,嘴里念叨着:“喝喜酒喝喜酒”

我朝着破庙的方向狂奔,身后传来王老西的惨叫,还有女人尖利的笑。跑到破庙门口时,我回头望了一眼,土坯房的方向亮起了火光,红布棺材被烧得噼啪作响,棺材板裂开,露出里面两具穿着新衣的尸体,看穿着,像是前两年失踪的两个货郎。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镇上的联防队回老槐村,土坯房烧成了一片黑炭,老槐树下只剩下一堆白骨,骨头缝里还卡着点红布碎片。王老西和他婆娘的尸体不见了,只有灶台上那六个白瓷碗还在,碗里盛着的,是六颗血淋淋的人心。

后来我才从镇上的老人嘴里听说,王老西的婆娘当年被狼拖走后,他把她埋在了老槐树下。可没过多久,他总觉得婆娘在哭,就把尸体挖了出来,缝补好藏在家里。村里的老人说,死人见了活人气,就会变成“喜鬼”,得找够六个活人陪她喝喜酒,才能超生。

而那坛所谓的“高粱酒”,根本不是粮食酿的,是王老西用活人的血,混着坟头土泡的。他每找一个“客人”,就往坛子里掺点血,首到凑够六碗“喜酒”。

我离开老槐村那天,特意绕到老槐树下看了看。树身上新添了许多指甲划痕,深的地方能看见里面的木头。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说:“下一个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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