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爬上观星台的飞檐,韩林就蹲在汉白玉栏杆上啃着芝麻烧饼。
老龟慢悠悠地爬过来,脖子一伸就叼走了他手里最后半块饼。
哎哟,您老这抢食的功夫,饿了三天的黄鼠狼都得甘拜下风。
韩林拍了拍手上的芝麻粒,从袖子里又摸出个油纸包,幸好我还藏了个肉馅的。
老龟嚼着烧饼,龟壳上粘着的芝麻簌簌往下掉:《星经》有云,观星需配打住打住!
韩林赶紧摆手,您那本《星经》怕是炊饼铺老板写的吧?
整天就知道吃。
他三两口解决掉肉烧饼,从腰间解下个铜铃铛晃了晃,清脆的铃声惊飞了一群麻雀。
钦天监的老监正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官帽都跑歪了:韩、韩天师,浑天仪的铜环又冒紫烟了是吧?
韩林从袖袋里掏出个糖渍梅子塞进老监正嘴里,去厨房要二两花椒,用山西老陈醋调了抹三遍——记住啊,必须是山西的!
老监正被酸得直皱眉,还没反应过来,韩林已经蹦蹦跳跳地下了台阶。
观星台下,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正被百姓团团围住,草把子上插着的糖葫芦红得发黑。
几位,生意不错啊?
韩林凑过去,竹杖往青石板上一戳,这糖霜里掺的朱砂,是城东李记药铺买的吧?
为首的小贩脸色骤变,袖中寒光一闪。
韩林竹杖一挑,三串糖葫芦飞上半空,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老龟不知何时爬了过来,脖子一伸,精准地叼住了中间那串。
圣教就这点出息?
韩林用竹杖戳着小贩的包袱,三年前用尸油,两年前用砒霜,今年改朱砂了?
你们这害人手段跟村头王婆腌咸菜似的——十年都不带换配方的!
围观人群哄堂大笑。
小贩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却被韩林反手用糖葫芦杆子戳中腰带,整条裤子哗啦掉到脚踝。
系统提示音在韩林耳边响起:【星图完整度100】 日头西斜时,韩林盘腿坐在观星台最高处啃西瓜。
老龟慢吞吞爬上来,龟壳上顶着碗冰镇酸梅汤。
看好了!
韩林把西瓜籽往天上一抛。
籽粒在空中化作星辰,排成清晰的北斗图案。
山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千家万户的窗棂次第亮起灯火,宛如地上星河。
系统光幕在夜空展开:【星图点亮,永夜退散】。
韩林抹了抹嘴边的西瓜汁,把瓜皮扣在老龟背上:走,下山吃宵夜去!
山道上,几个孩童举着新做的星形灯笼跑来跑去。
灯笼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青石板路如同流动的银河。
韩林哼着小调,腰间的铜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惊起几只流萤,在夜色中划出璀璨的光痕。
路过城隍庙时,卖馄饨的张老汉远远地就招呼:韩天师,今儿个有新熬的骨头汤!
来三碗!
韩林一屁股坐在长凳上,顺手把老龟放在桌上,多放香菜,不要葱花。
热气腾腾的馄饨刚端上来,街角转出个卖糖人的老翁。
韩林眼睛一亮,招手道:老李头,给我捏个龟丞相!
老翁笑呵呵地摆开摊子,金黄的糖浆在他手中流转,不一会儿就捏出个活灵活现的龟丞相。
老龟伸长脖子看了看,突然一口把糖龟叼走了。
嘿!
您老连自己的糖像都吃啊?
韩林哭笑不得。
夜渐深了,街上的行人却不见少。
茶楼里传出说书先生的声音:话说那韩天师一杖挑落三串糖葫芦 韩林听得直乐,往桌上扔了几个铜板:老板,再来碗馄饨汤!
老龟趴在桌上打盹,龟壳上的糖渣引来了几只蚂蚁。
韩林用筷子轻轻把它们拨开,抬头望了望满天繁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系统光幕又闪了闪:【星力灌注完成】。
韩林伸了个懒腰,把最后一口馄饨汤喝完,拍拍老龟的壳:走吧,回去睡觉。
明儿个还得去给王员外家看风水呢。
回观星台的路上,韩林顺手从路边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月光如水,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老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龟壳上还粘着那颗糖龟的尾巴。
这一夜,城中百姓都做了个好梦。
有人说梦见星河垂落,有人说听见铜铃轻响,还有人说看见个年轻人蹲在屋顶啃西瓜,身后跟着只慢吞吞的老龟。
而此刻的观星台上,韩林四仰八叉地躺在汉白玉栏杆上,鼾声如雷。
老龟趴在他肚子上,时不时咂咂嘴,仿佛梦里还在吃着糖龟。
夜风拂过,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与满天繁星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