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家通吃!
这天下只能有一个主人!
项乐那充满了无尽霸气与绝对自信的宣言,如同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齐国使臣蒯通的心坎上!
他那张一向以能言善辩著称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无法掩饰的惊骇与一丝苍白。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王者,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本以为,在经历了函谷关那场惨烈的决战,又面临着刘邦残余势力和北方匈奴的双重威胁之下,项羽会选择最稳妥的方式,接受他家大王“划河而治,南北分立”的提议。
先,联手,彻底消化掉汉室的残余疆域。
然后,再徐图天下。
这,是任何一个理智的君主,都会做出的选择。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项羽,竟然拒绝了!
而且,是拒绝得如此干脆,如此不留情面!
他,竟然,在刚刚才结束了一场国运之战,根基未稳的情况下,就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要将他家大王,这个天下间唯一能与他抗衡的“兵仙”,也一并吞下的
——滔天野心!
狂!
太狂了!
这,己经不是自信了!
这,是一种,视天下英雄如无物,视所有规则如无睹的
——绝对
——霸道!
“楚楚王陛下”
蒯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做最后的挣扎。
“您,就不怕,逼急了我家大王,他,与那,逃亡巴蜀的刘邦,重新联手?”
“届时,我齐、汉联军,南北夹击!您,这,刚刚才到手的江山,恐怕,也未必,能坐得稳吧?”
这,是威胁!
是,赤裸裸的威胁!
也是,韩信,在派他来之前,授予他的最后底牌!
然而,项乐,在听完了他这番,自以为是的“威胁”之后,却笑了。
笑得,是那样的,轻蔑,那样的,充满了怜悯。
“联手?”
他,缓缓地,走上前,拍了拍蒯通的肩膀,那动作,像是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觉得,刘邦,那个,己经被孤,打断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
“他,还敢,从他那,温暖潮湿的巴蜀龟壳里,爬出来吗?”
“你,又觉得,你家大王,那个,连,自己妻室都保护不了的‘兵仙’。”
项乐的声音,陡然,转冷!
“——在,见识了,孤的‘龙牙’和‘热气球’之后。”
“——他,还有,与孤,正面一战的勇气吗?”
“轰!”
这两句,看似平淡,实则,充满了无尽杀机和羞辱的话!
瞬间,便将蒯通,那,所有的辩才,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彻底
——击得粉碎!
他,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
自己,输了。
他家大王,也输了。
在,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手里,还攥着无数“天外神器”的魔王面前。
他们,那所谓的“合纵连横”之术,显得,是那样的
——可笑和无力。
“回去,告诉韩信。”
项乐,没有再理会这个,己经失魂落魄的说客。
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留下了一个,如同山岳般,高不可攀的背影。
“孤,可以,给他时间。”
“——一年。”
“一年之内,孤,要,平定巴蜀,安抚中原,北击匈奴!”
“一年之后”
项乐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冰冷,和,不容置疑!
“——孤,会,亲率百万大军,会猎于齐鲁!”
“届时,他,是,降?”
“——还是,死?”
“——让他,自己,选!”
蒯通,走了。
他是,带着,项乐那,充满了无尽霸气和最后通牒的“口信”,失魂落魄地,离开的。
而,他带来的那些,足以让任何帝王都为之疯狂的金银珠宝,则被项乐,大手一挥。
——尽数,充入了,那,即将开始运转的“长安学宫”和“皇家科学院”的府库之中!
用,韩信的钱,来为自己,培养人才,研发“神器”!
这,又是,一记,充满了无尽讽刺意味的
——隔空
——打脸!
而,就在,项乐,与韩信之间,那,看似平静,实则,早己暗流汹涌的博弈,暂时,告一段落之时。
另一个,曾经,在天下棋局之上,也占据了一席之地的“棋手”,也终于,做出了他,最后的
——抉择!
中原,大梁。
当,彭越,在,得知,刘邦主力全军覆没,韩信“归降”(,整个天下,几乎,都己落入项羽之手时。
这位,以“墙头草”著称的枭雄,彻底,慌了。
他,派去长安“负荆请罪”的使者,还没有回来。
而,那,早己,兵临城下,将他大梁城,围得水泄不通的楚将英布,却己经,派人,送来了,最后的
——通牒!
通牒的内容很简单。
——要么,降!
——要么,死!
彭越,知道,自己,己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但是,就这么,交出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和,那,刚刚到手不久的数万兵马。
他,又不甘心!
“大王!不能再犹豫了!”
一名心腹谋士,看着,在王座之上,坐立不安,脸色变幻不定的彭越,苦苦劝道。
“项羽,己成,天下之主!其势,己不可挡!”
“我们,若是,再负隅顽抗,那,等待我们的,只有,城破人亡,夷灭三族的下场啊!”
“可可本王不甘心!”彭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替他,吸引了汉军的主力!没有我,他,岂能,如此轻易地,拿下关中?!”
“他,如今,大封群臣!龙且、季布,皆己封王!为何,到了我这里,却只有,一句,冰冷的‘通牒’?!”
“这,不公!”
就在,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和怨毒之时。
一名侍卫,突然,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大王!”
“——楚营使者,随何,求见!”
“随何?!”
彭越,闻言,精神一振!
他,知道,这个,能言善辩的纵横家,是项羽的心腹!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前来,必然,是带来了,项羽的
——最新
——意图!
“快!快请他进来!”
很快,随何,便再次,走进了,这座,他,不久前,才刚刚来过的王宫。
只是,这一次,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蛊惑”和“热情”。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
——冷漠!
“随何,见过梁王。”
他,只是,对着彭越,随意地,拱了拱手,连,腰,都懒得弯一下。
“放肆!”彭越,见状,勃然大怒!
“随何!你,见本王,为何不跪?!”
“跪?”
随何,闻言,笑了。
笑得,是那样的,轻蔑。
“彭越。”
他,甚至,连“大王”的尊称,都懒得用了。
“你,抬头,看看,这大殿之外。”
“看看,那,将你这大梁城,围得水泄不通的十万楚军!”
“再,低头,看看你自己。”
“看看,你这,朝不保夕,随时可能,人头落地的阶下之囚!”
“你,觉得”
随何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猫戏老鼠般的,残酷笑意!
“——你,还配,让我家陛下,派来的使者”
“——下跪吗?!”